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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的大師

更新時間:2018-03-19 13:52:58 來源:www.vvv-eee-multi-tld-no-pending.com 編輯:本站編輯 已被瀏覽 查看評論
張家界旅游網(wǎng) 公眾微信號 2005年初,湖南美術(shù)出版社申報的國家十一五重點出版工程——《吳冠中全集》經(jīng)過反復論證,獲得國家新聞出版總署的批準。在組建編委班子之時,我有幸成為了本書最年輕的編委之一,協(xié)助主編開展各項編輯工作,同時兼任其中兩卷的責任編輯。
將近三年的時間,我基本放棄了其他的選題,全身心投入到《全集》的編輯工作中,雖然辛苦,但很充實。因《全集》編輯工作的需要,我多次與吳冠中先生正面接觸。這段寶貴的經(jīng)歷,使得我對這位當代最具創(chuàng)造力、最敢說真話、最有爭議的藝壇耄宿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一個立體的、嫉惡如仇的藝壇“憤老”形象在我內(nèi)心也愈發(fā)生動而鮮活起來。
2005年3月中旬,我懷著朝圣的心情第一次踏進了他的家門。那是初春的北京,嚴寒尚未褪去,寒風蕭瑟的晴空,萬里無云,馬路兩旁的樹木依然在“冬眠”,樹下的常青灌木泛著些許黑色。
在柴寧先生的帶領(lǐng)下,我和我社分管編輯的鄒建平副社長來到了吳先生位于北京南城方莊的寓所。
吳先生的大兒子吳可雨早已在樓下等候,彼此寒暄之后,可雨領(lǐng)我們走進了其中一棟的樓道。樓道光線有些暗,從陽光燦爛的室外猛然走進,眼睛很不適應(yīng)。直到踏進電梯之后,眼睛才逐漸適應(yīng)周圍的光線環(huán)境。而電梯的運行更讓人難受,啟動、停止時頓挫幅度很大,令我這個健壯的中年漢子都有些頭暈欲吐。我心想:這可能是吳老臨時租的創(chuàng)作室吧,吳老可能不愿意讓我們?nèi)ニ也胚x擇在這里相見的。
電梯在七樓驟然停下,可雨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吳老與夫人已經(jīng)在客廳等候??匆娢覀兊絹恚p雙起身迎接。
這是一套兩居室的老房子,我環(huán)顧四周,客廳的陳設(shè)極其簡陋:一套老沙發(fā),一個玻璃茶幾,一套餐桌。進門對面的墻上掛著吳老的漢字新作“土地”,沙發(fā)后面的墻上掛著一件絨布工藝掛件。沙發(fā)的扶手有一塊長約10厘米的破口,細看這破口竟然是用透明膠帶給粘合起來的。
老人的衣著非常樸素,一件略略泛黃的白色襯衣,外罩一件陳舊的藏青色的外套,面容清瘦,眼神犀利,言辭真切而肯定。略顯濃郁的蘇南口音時而平和,時而激動,時而憤慨。
誰也不會相信,一個身價數(shù)億的藝術(shù)家竟然還擠在一套陳舊的兩室一廳的公寓里。他是如何生活的?又如何在這狹小的空間完成他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我心存疑慮,也不敢隨意走動。直到后來他簽授權(quán)書時才看到他的創(chuàng)作室,一個只有幾平方米的小間,里面有一張小桌子、一個畫架,地上鋪了一塊已經(jīng)被各種顏料染得五彩繽紛的畫氈。
看到這一切時,我的心似乎被針扎了一下。
2006年初,在某拍賣公司主辦的拍賣會中,吳老的一幅水墨畫以2700萬元人民幣成交,加上傭金之后總價為2970萬元,創(chuàng)造了當時在世畫家作品的價格之最。對于畫家本人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而后來我們在他面前提起此事時,他卻一臉的憤慨,不假思索地說:“他們(拍賣公司)在亂搞!那不是我的精品,怎么能值那么多錢!?”
老人真實而樸素的生活、真率而犀利的言語由此可見一斑。若非親見,我也是不會輕信的。
2010年6月25日晚,吳冠中先生悄悄離開了我們,離開了這個令他愛之深而責之切的世界。
當我第二天一早聽到這個消息時,竟全然不信。不愿相信精神矍鑠、思維敏捷、創(chuàng)作不息的老先生就此離去。因為距他逝世的前五天,我還在“書非書——2010杭州國際書法藝術(shù)節(jié)”中還看到了他的新作。“生命不息,創(chuàng)作不止”,他曾經(jīng)也說過,要趁自己還活著,就要把別人所不敢說的話全都說出來。難道,就已經(jīng)說盡?
“筆墨等于零、解散美協(xié)、撤銷畫院、一百個齊白石也抵不上一個魯迅……”
他的話象利劍一樣直刺當今藝界痛處!對于當下藝術(shù)界的種種弊端和藝術(shù)品市場黑幕,還有幾人不知?但有誰說了?誰有膽說?
吳冠中在藝術(shù)上所取得的成就早成定論,這一點毋庸質(zhì)疑,更不須我說。也許有極少數(shù)人對他的耿直的言行心存不滿,甚或憤恨,但誰也改變不了他為中國現(xiàn)代繪畫所做出大的貢獻的事實。長期以來,他不懈地探索東西方繪畫兩種藝術(shù)語言的不同美學觀念,堅韌不拔地實踐著“油畫民族化”、“中國畫現(xiàn)代化”的創(chuàng)作理念,形成了鮮明的藝術(shù)特色。他執(zhí)著地守望著“在祖國、在故鄉(xiāng)、在家園、在自己心底”的真切情感,表達了民族和大眾的審美需求。相信歷史會給他一個更為公允的定位。
斯人已去,徒留傷悲。這位一生中都在嘲笑著牧羊人的鞭子,自詡為“野羊”,崇尚“藝術(shù)是野生的,藝術(shù)家的要害在個性,拒絕豢養(yǎng),自生自滅,餓死首陽而不失風骨”的不羈靈魂,終于轉(zhuǎn)身離去。但是,他的作品還在、思想還在、精神還在,他將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他的名字必將載入世界藝術(shù)的史冊。
他曾說過,“一日的勞動可獲得安眠的夜,一生的勞動可換取安寧的死”。我想,在天國,他仍會不知倦怠地創(chuàng)作的。那么,這次,我們權(quán)當是老人的一回遠行吧!
(作者系湖南美術(shù)出版社書法事業(yè)部主任,《吳冠中全集》責任編輯。
................ ——編者) 張家界旅游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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